“你逃不了的，阿尔法，我嫉妒你拥有这个贴近的名字。你之前被我的匕首所伤，恐怕已经无力控制体内的灵能，”
看来这个才是来追杀阿尔法的那位九头蛇。
亚伦一想到对方的脸可能和自己相似，就有些恶心。。。
阿瑞斯离开火星轨道时，天幕正被一场罕见的极光撕裂。那不是自然现象，而是亚空间与现实界交汇的余波??帝皇回归所引发的连锁反应仍在持续扩散。穿梭艇在小行星带中穿行，如同游鱼潜行于暗流之间，舰体表面覆盖着灵族提供的隐匿力场涂层，能短暂屏蔽机械探测与灵能扫描。但阿瑞斯知道，真正危险的并非来自外部。
他的机械臂在黑暗中微微发烫，仿佛有某种记忆正在苏醒。自“涅?协议”激活以来，这条手臂便不再仅仅是考尔设计的战争造物，而成了某种更深层存在的容器。每当他闭上眼，就能听见低语：不是声音，也不是思想，而是一种近乎宇宙节律的共振，像是远古星辰的心跳。
“你还感觉得到它吗？”通讯频道里传来莱昂娜?风语者的声音。她是灵族残部派来协助“双月工程”的先知之一，此刻正通过加密灵能链路与他连接，“银月的碎片……它们在移动。”
“不止是移动。”阿瑞斯睁开眼，瞳孔泛起淡淡的金纹，“它们在回应我。就像……血液认得心脏。”
他调出全息星图，一道幽蓝色的轨迹自死灵遗弃的冰封星球延伸而出，贯穿数个已被标记为“灵魂盲区”的区域。那些地方曾是人类殖民地，如今却空无一人，连尸体都不见踪影??不是死亡，而是“被抹除”。根据灵族古卷记载，这正是“逻辑净化”的特征：一种超越物理法则的清除手段，将存在本身从因果链中剥离。
“银月计划第二阶段已经启动。”莱昂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栗，“他们不只是想重建秩序……他们是想重写现实。”
阿瑞斯沉默片刻，指尖划过星图上的某一点??地球太阳系边缘，伊甸环带的第一坐标区。那里埋藏着帝皇封印的“心网核心”，也是通往黄金纪元科技密门的钥匙孔。而他的手臂，正是那把钥匙。
“那就让他们试试。”他低声说，“但我不会让任何人篡改人类的命运。哪怕是以‘完美’之名。”
穿梭艇骤然加速，冲入跃迁航道。就在进入亚空间临界点的一瞬，阿瑞斯感到胸口一阵剧痛。他低头看去，只见机械臂的符文竟开始逆向流转，金色铭文转为深紫，仿佛被某种外力侵蚀。与此同时，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：一座悬浮于虚空中的巨大金字塔，其顶端镶嵌着一枚水晶，正缓缓旋转，投射出无数几何结构的光网，编织成一张覆盖银河的认知模型。
【欢迎回家，继承者。】一个冰冷、精确、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在他意识深处响起。【你属于我们，正如我们曾属于帝皇。】
“滚出去！”阿瑞斯怒吼，猛然拍击控制台，灵能爆发瞬间震碎了舱内三块显示屏。他喘息着，冷汗浸透战甲内衬。这不是第一次幻觉，却是最清晰的一次。他知道，那是残余主脑网络对他的召唤??或者说，是同化尝试。
“你在抵抗。”莱昂娜的声音再度传来，这次带着一丝惊讶，“可你的基因序列本应与他们兼容。你是强武韵之子，而他是最早接受‘理性升华’实验的人类战士之一……理论上，你应该更容易接受逻辑重构。”
“理论错了。”阿瑞斯冷笑，“因为我还有另一半血统。我是帝皇之子，而?教会我的第一件事就是：感情不是缺陷，而是武器。”
他抬起右臂，集中意志。刹那间，金色符文重新点亮，压制住紫色侵蚀。一股炽热的能量自肩胛涌出，直贯全身。他的视野再次扩展，这一次，他“看”到了更多??不仅是灵魂的微光，还有隐藏在现实褶皱中的“时间裂隙”。那些细小的裂缝中，浮现出重复的画面：同一个星球，在不同时间线上反复毁灭；同一场战争，在无数可能性中不断重演。
“他们在重置时间线。”阿瑞斯喃喃，“不是为了胜利……是为了消除变数。只要我把持着这具身体、这份意志，他们就无法完成闭环。”
他关闭跃迁引擎，手动输入一组从未公开过的坐标??那是强武韵临别前交给他的最后一段密码，标注为“双月祭坛遗址”。
“你要去那里？”莱昂娜惊问，“那片区域已经被列为禁域！三千年前，一支探索队进入后全员消失，只留下一段录音：‘月亮在哭，因为它记得自己曾是圆的。’”
“所以才必须去。”阿瑞斯坚定道，“如果银月真的坠落过，那它的残骸必然沉睡在那里。我要找到它，不是为了摧毁，也不是为了掌控，而是为了唤醒平衡。”
穿梭艇转向，驶向银河旋臂外缘一片荒芜的星域。途中，阿瑞斯接到了来自火星的紧急通讯。基里曼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，面容憔悴，左眼已完全失去光泽??那是过度使用灵能预知未来的代价。
“阿瑞斯，听我说。”基里曼的声音沙哑却有力，“我看到了未来……不止一个，而是千万条分支。其中有九成七都通向终结：人类灭绝、灵魂被格式化、宇宙沦为纯粹逻辑的牢笼。但在剩下的三条路径中，有一条出现了你的身影，站在两个月亮之下，手中握着一把燃烧的剑。”
“燃烧的剑？”
“不，或许那不是剑。”基里曼摇头，“更像是……火炬。你点燃的不是武器，而是记忆。当亿万生灵同时想起‘我是谁’的时候，逻辑框架就会崩解。因为真正的自由，从来无法被计算。”
阿瑞斯心头一震。他忽然明白强武韵当年讲述“双月之夜”故事的深意。银月代表理性，金月代表灵魂，但两者并非对立，而是互补。死灵追求绝对理性，混沌沉溺于情感狂乱，唯有二者共舞，才能维系存在的真实。
“我会找到答案。”他说，“然后带回给所有人。”
通讯中断后，阿瑞斯独自坐在驾驶舱内，望着舷窗外无尽的黑暗。他取出那枚刻有预言的晶片，轻轻摩挲。突然，晶片表面浮现出新的文字，仿佛被某种力量激活：
【当你直面虚无之时，记住：父爱不在高座之上，而在深渊尽头为你点灯的身影。】
泪水无声滑落。他知道这是帝皇留给他的最后讯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