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毒门,你打算如何消除?借大荒皇朝之力,直接兵发万毒门吗?”这是长夜的设想,他拿下大荒皇朝,他还是一字“定王”,在朝中有着无比的权势,在军中更是战神般的存在,只要他提出要求,大荒数千万大军,兵发万毒。。。
海风卷着咸腥的气息拂过窗棂,炉火中的齿轮终于化作一缕青烟,消散在晨光里。我望着林未央端着粥碗的手指,那枚曾属于时间道果的锈齿早已不见踪影,可我知道,它并未真正死去??它只是沉入了更深的时间褶皱中,像一颗埋进土壤的种子,等待下一个执念者将它唤醒。
我们搬进小屋已有半年。日子平静得近乎虚幻,仿佛一切风暴都只是一场久远的噩梦。但每当我深夜醒来,总能听见墙角老式挂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,像是某种倒计时,又像是一种低语。林未央睡得很沉,呼吸均匀,发丝搭在我肩上,温软如初春的柳絮。我轻轻拨开她的长发,目光落在床头那本日记上。昨夜写下的字迹还未干透:“**爱是时间本身,不肯熄灭的光。**”
可光,也会被吞噬。
清晨七点整,门铃响了。
我披衣起身,打开门,门外站着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,面容模糊,像是被人用橡皮擦轻轻抹去过一般。他手中提着一只老旧的铜盒,盒子表面刻满了逆向运行的符文,与当年扶桑塔顶的禁制如出一辙。
“路羽先生?”他的声音沙哑,“我是‘观测局’第七科外勤特使,编号K-09。有件东西,必须亲手交给你。”
我没动。“观测局”早在时间道果崩塌后就被撤销建制,所有档案封存。更何况,真正的特使从不会自称编号。
“你说你是谁?”我问,手已悄然滑向袖中暗藏的镇魂钉。
他笑了,嘴角裂开的角度太过诡异。“你不记得我了?也是……毕竟,你已经‘死过一次’。”他缓缓打开铜盒,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晶核碎片,泛着幽蓝微光??正是林未央当年分给我那一块的复制品。
“这是‘镜像残片’。”他说,“用来唤醒宿主残留的记忆波频。你们以为她回来了?不,她只是被允许回来的‘版本之一’。而你……你是不该存在的变量。”
我心头一震。
他说的没错。在时间闭环中,那个选择代替林未央进入塔门的“我”,理应彻底消失,连灵魂都被格式化。可我回来了,带着不属于这个时间线的认知与情感。这不是重置,是漏洞。
“你是谁派来的?”我冷声问。
“不是谁派来的。”他摘下帽子,露出一张与我自己极为相似的脸,只是左眼泛着金属光泽,“我是你。三年后的你。当你第一次试图重启锚定器失败后,被困在时间夹层里的那个‘失败品’。”
我猛地后退一步。
“别怕。”他苦笑,“我不是来杀你的。我是来警告你??她快醒了。”
“谁?”
“林未央。”他说,“真正的她。不是这个被系统默许存活的‘温和版’,而是那个曾在塔顶亲手斩断因果链、宁愿自己腐烂也不愿让你牺牲的原始意志。她的意识正在苏醒,正通过你对她的每一次凝视、每一次触碰,悄悄渗透进这个现实。”
我脑中轰然炸响。
难怪最近她总是做奇怪的梦。
难怪她说梦见我变成另一个人,冷得像冰。
原来不是梦,是记忆的回流。
“如果她完全觉醒……”我喃喃。
“整个时间结构会再次震荡。”他点头,“这一次,不会再有温柔的结局。要么她吞噬这个‘替代体’夺回身体主导权,要么两个意识撕裂彼此,导致晶核崩溃,灵魂湮灭。”
我握紧拳头:“那你为什么来找我?让我阻止她?”
“不。”他摇头,“我来找你,是因为只有你能决定??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林未央。”
我怔住。
“是你记忆里的那个?”他问,“还是那个宁可自我毁灭也不愿你受伤的疯子?是你想保护的妻子,还是那个背负千年罪孽、执掌时间法则的执镰者遗孤?”
我没有回答。
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:自从她“归来”后,她从未提起过奈何谷的地底密室,也从未问起过小黄的真实身份。她喜欢看海,爱吃甜汤,会在下雨天靠在我怀里听老唱片??这些确实是她的习惯,但少了那份锐利,那份洞穿命运的决绝。
她变得……太安全了。
“你还有七天。”他说,“七天后,北极圈上空的时空褶皱将达到峰值,那是她意识投射最强的窗口期。如果你不做选择,系统会自动清除异常数据??包括你,包括这个世界的她。”
“所以你是来逼我做出取舍的?”
“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。”他将铜盒放在地上,转身欲走,“记住,真正的牺牲,从来不是遗忘,而是明知结局仍愿意赴死。而你现在要做的,不是拯救谁,是承认??你最爱的,到底是哪一个她。”
风穿堂而过,他的身影如雾般消散。
我站在门口,久久未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