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继续说:
“所谓的治愈,不过是延迟的死亡。”
又一座城市消失。
“我不是医生,我是瘟疫的源头。”
第三座。
“这个世界,早就该结束了。”
当我准备说出最后一句时,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嘴。
是司命。
她的眼里含着泪,却坚定地摇头:“够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我嘶吼,“难道你要继续活在假象里?”
“不是为了假象。”她说,“是为了希望。哪怕它是假的,只要有人愿意相信,就值得存在。”
“可那是欺骗!”
“可那是活下去的理由!”她抓住我的肩膀,“你知道那些孩子为什么笑吗?因为他们不用再做噩梦了!你知道那些老人为什么能安详离世吗?因为他们相信自己会被记住!你给了他们比真实更珍贵的东西??意义。”
我瘫坐在地,灰星的光芒黯淡下来。
那一刻,我明白了罗兰为何选择背负罪名。
因为他知道,真相太重,普通人扛不起。
而谎言,虽轻如鸿毛,却能载舟渡海。
第十四天,我修改了第八张卡。
我用血在背面写下新的注释:
>**“真言律可封印,唯持有者自愿开启。一旦关闭,终生不得再启。”**
然后我将它埋入诊所地基最深处,浇上混凝土,种上一棵向日葵。
第十五天,阳光依旧明媚。
孩子们在唱歌,鸟儿在飞翔,风带来花香。
司命站在我身旁,轻声问:“接下来呢?”
“等。”我说,“等下一个崩坏来临。”
“你会再拿起手术刀吗?”
我望向远方的雾霭,那里隐约浮现出一座熟悉的药堂轮廓。
“会。”我点头,“但下次,我会编一个更好的故事。”
风吹起我的衣角,笔记本从口袋滑落,翻开的一页上写着:
>**新诊断书?第一章**
>**标题:世界无病,因我愿信。**
我弯腰捡起它,合上封面,转身走进诊所。
门铃响了七下。
我知道,轮回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