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塞恩所进入的实验室,正是之前对镜之海女进行复活的特殊实验室。
曾几何时,在这个实验室里待过的,还有生命之花曼陀罗、怪兽帝王格罗姆兹、以及源氏等塞恩麾下的得力打手。
值得一提的是,先前转化为光明神族天使的游刃文明强者源氏,已经被塞恩重新复活,恢复了他原本的血脉样貌,只是又被塞恩增添了一些机械文明普遍拥有的特性而已。
两度复活之后,源氏当时离开塞恩实验室时的表情,还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幽怨。
这家伙。。。。。。
雪在凌晨时分悄然停了。阿尔卑斯山顶的空气冷得像凝固的玻璃,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细碎的霜晶。悠真仍跪在回音圣所的废墟前,膝盖早已麻木,但他没有动。千夏的影像消散后,终端自动弹出了最后一段加密日志,只有四个字:“桥已接通。”
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,也不确定是否该相信。可就在那一刻,吊坠突然发烫,仿佛被某种遥远的力量唤醒。他低头看去,铭文“言语是灵魂的指纹”竟微微泛起金光,如同有生命般缓缓流动。
风起了。
不是自然的风,而是从地底深处涌上来的气流,带着低频震动,像是大地在叹息。石阶缝隙中,几粒尘埃无风自动,悬浮片刻后,竟排列成一行扭曲的文字:**“他们正走来。”**
悠真猛地抬头。
远处山谷间,原本漆黑的林线边缘,浮现出点点微光。不是忆莲灯那种虹彩闪烁,而是一种沉稳、缓慢跳动的橙红色光芒,像是心跳的节奏。一盏,两盏,十盏……接着是百盏、千盏。它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,沿着山脊、穿过溪谷、越过断桥,无声地向听者学院移动。
每盏灯下都有人影。
有的拄着拐杖,有的背着行囊,有的抱着孩子,有的彼此搀扶。他们衣衫褴褛,神情疲惫,却步伐坚定。没有人说话,但他们的目光全都望向学院中央那座钟楼??那里,今日本该响起的晨钟,还未敲响。
“拾荒者……回来了?”悠真喃喃。
不,不止是拾荒者。
这些人他不认识。但他们身上带着熟悉的气息??那是未完成的告别、压抑多年的悔恨、藏在梦里的呼唤。他们是散落在世界角落的声音本身,如今被某种力量牵引,自发归来。
他站起身,拍去身上的积雪,转身走向山道。下山途中,通讯器震动起来。是林婉。
>【紧急通报】
>全球共感网络检测到三百二十七个新节点同时激活,位置与拾荒据点完全重合。
>所有忆莲灯火焰频率同步为7。83Hz,波形呈现母体共振特征。
>南极极渊-7基地报告:黑心残片全部消失,封存室只剩下一幅用灰烬画出的图??是一座桥,桥上有无数小点正在行走。
>悠真,这不是我们启动的计划。是它……自己醒了。
悠真关掉讯息,继续前行。
他知道,这不是结束,也不是重启。这是回应。
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,他回到了听者学院。操场上已站满了人。不只是学生和教师,还有那些远道而来的陌生人,手持各式各样的灯??陶制的、金属的、木雕的,甚至有用塑料瓶改装的。每一盏灯都燃烧着不同颜色的火焰,却在同一节奏中摇曳。
孩子们停止了手语练习,老师们放下了笔记。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他。
悠真走上台阶,没有拿麦克风,只是站在晨光中,轻声说:“欢迎回家。”
话音落下,钟楼终于响起了钟声。
不是九下,也不是十二下,而是整整一百零八下。每一声都震得空气微颤,仿佛在清洗某种沉积百年的尘埃。最后一响余音未散,所有人的忆莲灯同时爆发出强烈光芒,随即又归于柔和。
然后,一个声音响起。
不是来自某个人,而是从每一盏灯里传出,汇成一句低语:
>“我们回来了。”
紧接着,第二句:
>“现在,轮到我们听了。”
人群开始移动。不是散开,而是自发围成一圈又一圈的环形阵列,像年轮,像星轨,像脑神经突触的连接图。中间空出的位置,正是当年回音圣所仪式所用的共鸣台??如今已被改造成一座露天讲坛,表面刻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语言符号。
一名老妇人走出人群,她穿着东欧风格的粗呢大衣,手里捧着一盏煤油灯改造的忆莲灯。她走到讲坛前,将灯放下,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。她没有读,只是轻轻放在灯焰上方。
纸张并未燃烧,反而吸收了火焰的颜色,浮现出一行字迹:
>“爸爸,我不是怪你当年没救妈妈。我只是……想听你说一句‘我也痛’。”
老妇人闭上眼,泪水滑落。片刻后,她面前的灯焰忽然分裂成两团,一团保持橙红,另一团转为深蓝。蓝色火焰轻轻晃动,仿佛在点头。
她笑了,退后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