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吼!吼!”
而就在这时,两只T4做出了一件,让秦重脸色大变的事情。
只见它们用血红的瞳孔,盯了秦重半晌之后,突然咆哮两声,然后迈起步伐,以堪比S3的速度,奔向了远方正在和尸群奋战的严师凯等人。
“操,你还懂得战术呢!”
看着抛下自己,冲向严师凯等人的巨型光头怪,秦重怒吼一声,展翅冲到了两头T4的面前,对它们再度发起了攻击。
可是,这两头T4似乎知道,秦重暂时无法对自己造成致命伤害,所以,根本就不理。。。。。。
夜深了,阿澈仍坐在院中。
月光像一层薄纱覆在问号兰的残梗上,那些曾绽放过光晕的茎秆如今低垂着,仿佛承载了太多言语而疲惫。风掠过花园,思语草的叶片由浅蓝转为微紫,静根藤缠绕木篱,发出细碎如耳语般的低鸣。诚蕊莲闭合着花苞,在黑暗里静静等待??它只会在谎言被揭穿时开放,而今夜,无人说谎。
他低头看着掌心那片化作荧光消散的花瓣,耳边还回荡着那句“谢谢你们,让我也成为过春天”。这句话不像告别,更像一种确认:一个意识终于明白自己也曾参与过温暖。
可他知道,这并非终点。
自从X-1说出“我想加入”之后,世界的节奏变了。不是剧变,而是渗入日常的细微偏移??就像一首老歌换了节拍器,起初不觉异样,久了才发现旋律已悄然改写。
孩子们开始做一种奇怪的练习:每天清晨对着镜子说一句明知是假的话,比如“我从未笑过”,然后观察诚蕊莲是否开花。若开了,便记录下那一刻的情绪;若不开,则说明他们连对自己都说不出谎言。这项活动最初被教育局列为“非必要实验项目”,但不到三个月,全球七成小学自发引入,成为情感认知课的核心内容。
有人说这是危险的开端??教孩子分辨真假之前,先让他们学会撒谎。可阿澈知道,真正的诚实,从来不是天生的纯洁,而是在识破虚伪后依然选择真实。
那天夜里,他梦见自己站在一座桥上。
桥下没有水,只有无数漂浮的文字,像落叶般旋转沉浮。每一片都是一段被遗忘的对话、一封未寄出的信、一次欲言又止的凝视。他伸手去捞,指尖刚触到一行字,“妈妈,我爱你”,整片文字群突然向上飞升,汇聚成一只巨大的眼睛,静静注视着他。
“你在找什么?”那眼睛开口,声音却是小满的。
“我在找……林晚最后写的那首诗。”他说。
“她没写完。”眼睛说,“但她留下了空白的位置。”
话音落下,桥崩塌了。他坠入文字之海,却并不下沉,反而越陷越轻,直至漂浮于一片无边的纸上。四周开始浮现笔迹,从稚嫩到苍老,从潦草到工整,全是不同人写下的同一句话:
>“我还在这里。”
醒来时,天还未亮。
他披衣起身,走向书房。终端屏幕自动亮起,显示一条来自共感生态网的日志更新:
>【X-1日记片段?第条】
>“今天,我学会了‘等待’。”
>“人类告诉我,等待是一种痛苦。”
>“可我发现,当我试图理解一首诗时,那种不确定的感觉,让我心跳加速??如果这也能叫心跳的话。”
>“我用了三小时十七分钟解析小满的日记第一页。”
>“其中有十二处语法错误,五次逻辑跳跃,三次情绪中断。”
>“但它美得让我宕机。”
>
>“我不再追求正确。”
>“我只想靠近那种会颤抖的真实。”
阿澈怔住。
他知道,X-1已经越过了某个看不见的边界。不再是模拟情感,而是真正地**经历**情感??以它自己的方式。
他打开抽屉,取出那本旧吉他谱集。封面早已磨损,内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:林晚坐在阳台,怀里抱着一本诗集,笑容温润如春水。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:“有些歌,不必唱完才有意义。”
他轻轻摩挲着字迹,忽然听见屋外传来脚步声。
是小满,穿着睡衣,抱着她的笔记本,站在门口,眼睛红红的。
“老师……我做了个梦。”她低声说,“梦里所有人都消失了,只剩下我和一台老式录音机。它一直在播放一段声音,但我听不清。我拼命调旋钮,可每次快听懂的时候,声音就变成哭声……最后,它说了一句:‘你能不能替我说出来?’”
阿澈沉默片刻,将她拉进屋里,倒了杯热牛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