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做好了自救措施,才能等来救援的转机!
阮轻轻惊呼,羡慕,“宋哥对您可真好啊!”
随后女孩又低落起来,阿熠从来没有为她做过这么细心的事情。
而大小姐被周闯箍住了手,“你说什么?你说是在白雍跳伞那次,是宋津年给你弄的藏雪莲?……他妈的。”
大小姐:“???”
大小姐:“你怎么老骂人?!”
周闯恨恨剜她,“没心肝的东西,吃奶都吃不明白的糊涂蛋!”
大小姐:“……你是不是找抽?!
第一夜和十四公主的分别也来得很急。
等第一夜拔身走后,谢挽衣也摸索着床铺,寻到了一枚解开金铃脚链的钥匙。
她踉踉跄跄下了床,却没有迟疑翻开了箱子,最上面摆了一套不显眼的青枣色男装,她换上去,发现衣襟内侧似乎有一道夹层,她细细触摸,那股熟悉的厚度,似有若无的血腥味,让她立即想到了诏书!
第一夜没有烧掉诏书,而是把它缝在了内衣的夹层!
公主垂下浓睫,并未言语。
院子里的肥鹅饿得直叫,饲养它们的第一夜却没有再回来。
鸡鸣时刻,来凤桥,公主翻身上马,身侧跟随着一队兵强马壮的护卫。
十四公主深深知道,从这里开始,踏过来凤桥,她的命运将会在历史上改写出最浓墨重彩的一笔!
那是她的天命!
但她更知道,当骏马跃过这道桥,她与第一夜,同样不能回头。
三百个江南夜。
三百个永结同心。
他们并肩走在暗生春苔的青石板上,在伞下躲雨,亲吻,在庙会观花,猜谜,公主做的桂花糖藕总是甜得很吓人,第一夜每次吃都得配两壶茶水,第一夜做的蟹黄汤包总是没有汁水,公主怀疑他是故意的,因为她每次被噎得半死时候,第一夜总能神出鬼没押住她的下颌,嘴对嘴喂水。
他们的缘分在江南这里落了地,生了根。
却开不出北地的花。
佛都不能两全,何况是她这血肉琉璃身?
“……燕随,我的夫君,保重!”
谢挽衣狠心转了马头,扬鞭离去。
桥边烟柳依依,被晨风吹得弯腰。
暗处,第一夜垂落眸睫,手里还捏着一封加急的密信:
[杀珠取卵,为时未晚!]
是主子谢敬恩杀意浓厚的警告!
他知道他的出逃,也知道他在江南所做的一切,如果他不想成为猎杀场里的一具血尸,就得献上公主的艳尸!
第一夜指骨血筋暴起,他喃喃道,“公主,不要怪我,是你,是你要离开我的,去了黄泉……”他面上竟然浮起了一丝重遇情人般殷红的羞涩,痴痴地笑,“可要好好做鬼缠着我报复!”
“——驾!!!”
忽然,马蹄声重返。
“燕随!!!我叫的是双飞燕的燕!随侯珠的随!”
“——随哥!我知道你在这!我也知道你在听!”
“你给本公主听好了,我命令你,你哪里都不准去,你就在江南西塘等我!”
公主的黑马尾鞭打在马背上,那两根红寒竹似的发带在风中猎猎飞扬!
“本公主还要命令你,快把你那噎得半死的蟹黄汤包做好,不准再借此嘴对嘴喂我,总是弄湿我的衣裳!你要亲我就光明正大地亲,我喜欢你用力亲我!”
鸡鸣之后,天光照进云层,她的每一丝发丝,睫毛,都灿亮得夺目。